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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9-05-07期 第B5版:荔风

油茶花

(外二章)

  官演武
  一朵油茶花是山中的一朵小雪,它在我的秋天落下,寂静无声。
  它落在一株绿色的矮树上,一瓣瓣的展开,并且不满足于单纯的白,还有黄色的蕊。
  不满足于静寂的一朵小雪,她展开如欲飞的白翅膀,要从山中飞出。
  然而,它飞不出重重山嶂,甚至飞不出小小的山村。
  这百花零落的深秋,会继续深下去。
  一朵油茶花,与千万朵油茶花一样,伴着圆形的果实——橙黄的蕴含着比花更加芬芳的一种液体,一种别于任何花朵更奇特更迷人的实质,从浑圆中流出,芳香了人间。
  即使已有了橙黄色的收获,油茶花依然眷恋在绿色的枝头。
  即使蝴蝶与蜜蜂不来,油茶花也要用她白黄相交的秋日,写出她绽放的春天。

  奔流
  我体内发出的言语,胜于花朵开放的声音。
  胜于早晨鸟鸣的节拍,不停地渲泻内在的激情。
  不停的穿越于雾锁的峰峦,邀约沿溪的草绿,延伸到远方之远。
  我激越,翻卷,柔软中的雪白,甚至绿丛中潜流——不见到委婉而激动的姿色。
  这静默、深沉而壮伟的峰峦,这坐落于天地间的大城,这万木竞秀的春夏秋冬,释放我,在时间之初。
  是飘展的绸缎,是延伸的乐谱,是穿越地老天荒的足迹,漫写下无限纯粹的言词。
  只要有不平,有连接于天与地间的斜线,奔流,就不会终止。

  阶梯
  走上去就是一条途径。它是脚步的重叠,是由下而上的层次,每一步都不是飞越。
  每一步都留下时光艰辛的足迹,踏响心的律动,或者悄无声息。
  是孤独的攀登,也是群体的鼓励。
  每一阶梯都是重新的开始,深入和推高事物的本质和梦想的境界。
  我牵不住的昨天,一级级的滑落,而明天在阶梯上悬着的梦,斑斓,飘忽,像雾在高处翻走,呓语和闪着魅影。
  只有今天是棱角分明的真实,像一本书,可以打开,就能读到丰富而朴实的意义。
  我用有限的光阴触摸到简单的生命,他在庞大的架构上潜伏,做梦和发声。
  他在延伸中回首一级级阶梯,就像自己躺下的躯体,昂起不甘低下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