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07版版:岁月

下一版>

<上一版

手机终端下载:

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0-09-06期 第第07版版:岁月

理发那些事儿

黄世宁

昨晚在Q收到朋友的一条消息,让我郁闷了许久:他老婆去美发店弄了个发型,花了2000多元,VIP卡打折后,实计还要1500多元。当时正在吃香蕉的我,吃惊得剩下的半截咕噜一声整段吞下去了。 记忆中有印象的理发应该是上小学了。那时常常是攥着家里给的一角钱,独自去到供销社旁惟一的一间剃头铺子里。狭窄的铺子里头是很热闹的,理发的,不理发的,常挤在一起,天南地北瞎吹一番。 那时理发还是那种手推的剪子,简直就像现在犁田的手扶拖拉机,在剃头师傅的手上左一下右一下地在头上来回颠簸,最痛苦的是遇上剪子钝了,把头发紧紧地咬在一起,痛得要命。剃头佬(当时我们都是这样叫他)却一点也不急,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就把整块头发一起剪了,然后拿起一支鸡毛在一个装着不知是什么油的小瓶子里蘸了蘸,涂到剪子上,然后又继续新一轮的播种。 头发理完,就是剃面毛和胡子了。这时候,我总是心颤颤的。剃头佬拿起剃刀,在一条油渍发亮细长的粗布上,唰唰地磨上几下,那架子简直好像是要杀猪。他一把托起我紧绷着的脸,上下唰唰地来回几下,然后还在没胡子的嘴唇上刮上两下,还不忘一边说“还没毛呢”,惹得旁人哈哈大笑,而我只能紧握着拳头,敢怒而不敢言。 最后一个环节是刮耳洞,一根长长闪闪发亮的小刀子(不像现在专门掏耳朵的那种小勺子)伸进耳朵里面转上几转。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当时是刮耳垢还是刮什么,反正我是怕得要命,捂住耳朵,死活也不让他放进我的耳朵里。大人倒是好享受的样子,剃头佬把小刀子在里面转上几转出来后,看他们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轻松似的。 升上初中后,到了县城读书。开始一直是在学校门前那几间简陋的理发室里理发。到了初二时,洗剪吹一条龙服务的发廊开始在小城里普及。每次经过那些发廊,望着落地玻璃窗里那个头发像鸡窝一样的小伙子,一瓶瓶没见过的洗发精,还有各种没见过的大剪小剪,我总是怀疑他们,能不能顺利帮我剪出一个完整的锅盖头来,一直不敢光顾。只记得大胆的同桌去光顾回来后,上课时间刚好到了,他是用手捂着头进课室的,原来那些软绵绵的头发整整齐齐左右分开,中间还有一条明显的三八线,结果在课间让大家围着研究了半天。后来他告诉我:去到里面,要先洗头,跟着才剪发,剪完后还要洗一遍,然后再用一个像吹火筒一样的东西在头上热烘烘地吹上半天。还有一点,就是在那儿理发全部是用剪刀完成的,乡下那种用手推的剪子连看都没看到。 到了高中后,乡下的“锅盖头”发型渐渐消失,大家开始接受到发廊里理发,那儿比起一般的理发室,显得更卫生,更有朝气,额前四六甚至中间分开的发型逐渐在校园流行开来,当时,一起流行的,还有小虎队的发型以及那首飞来飞去的《红蜻蜓》。 升上高二时,班里有一个叫龙威的男生,他不知从哪儿居然学会了理发,当时在男生宿舍楼轰动一时。每到周末,大家便争着向他报名享受免费理发,引得外班的同学羡慕不已。当时在宿舍门前走廊,一面镜子,一把梳,一把剪刀,就是理发的全部家当。大家围在他身边,看着他像大师傅般优雅地左剪右剪,在不停的咔嚓声中,除了纷纷飞落的一地头发,还有我们佩服不已的感叹声。后来其它班的同学,通过本班同学的介绍,也加入到了免费理发中来,人数越来越多,他一个人再也应付不了。在大家的商议下,他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理发师傅。到了周末,宿舍门前一溜儿光着上身的我们成了一道搞笑的风景。在他的指挥下,一个个拿着剪刀的家伙毫不留情地在他人的自留地上来回穿梭,一番轰炸过后,个个试验品都是惨不忍睹,头发东一块西一块,这边厚那边薄,这儿突出了,某处却被啃了等等,数不胜数。经过半学期的训练和试验,当时我们这班的男生基本上个个都学会了理发,一时成为美谈。 进入大学后,偌大的都市里,理发室、发廊举目皆是。但理发引发的笑话却是层出不穷。最搞笑的是,有一个同学贪方便,到学校附近的一个路边摊儿理发。理到一半时,居然遇上城管来突击检查,那理发的师傅吓得连忙停止手上的活儿收拾工具就跑,在跑的那一刻,还不忘叫同学帮他扛上那张坐着理发的凳子。结果是刚理到一半,留着阴阳发型的同学扛着凳子在大街上跟着理发师傅狂奔,引人瞩目,令人喷饭不已。 出来工作后,原来住在河西,发现在红旗路居然有一家国营理发店,甚是好奇,先后去过几次,感觉很是不错。后来军分区附近兴起了5元一条街,洗剪吹通杀5元,曾不惜车油,和老友文善去光顾了好一段日子。前两年搬了家,旁边有个美容院,规模挺大,理发师傅技术也不错。只是规定不能单独剪发,洗头与否,都要收洗头的钱,而我是晚晚洗头才睡觉的,实在感觉是有点冤枉,只是贪图方便,也就忍了。但是春节临近,就要再三考虑了。这时候,春运涨价了,在这理发居然也有春节价,价格翻上一番,让我直叹理发也理不起,甚觉窝囊。所以许多时候有空,还是愿意找间普通点的发廊,将就而过,反正如我等人不用应酬,不用上镜头,有谁在乎我头上那几根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