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18版版:小东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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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晚报 第2010-02-05期 第第18版版:小东江

吹笛子

程华

“长长一条弄堂,沿途七八小窗,窗里一阵风起,声音悠扬四方。” (谜底:笛子)60年代初,刚入读小学的我,下午放学后通常赶在天黑前完成作业,免得入夜点煤油灯做作业,当时煤油要凭票按量供应。因此不少邻里为节省生活开销,晚饭后上床,天黑已就寝。我和相邻的一群小伙,晚饭后丢下碗筷,便冲出家门疯颠狂耍:打夜战、捉迷藏、老鹰捉小鸡……直玩得汗湿衣衫,乐得淋漓尽致,至夜深人静,家人不断吆喝,才肯回家。 邻居青年阿新,拉得一手婉转的二胡,吹得一曲悠扬的笛子,且能吹出流畅、动听的口哨。每当下班后闲来无事,他便会拿起笛子吹奏乐曲。美妙的笛声吸引着我。“一段竹子竟有如此魔力?” 常常令我不知个中玄妙,听得如痴如醉,心内也蠢蠢欲动。鉴于家庭经济收入微薄,不敢吵嚷父母买笛,于是,我从鉴江河畔砍回一根黄竹,锯下一截,依样用铅笔标记笛孔的位置,然后烧红尖铁棒,依次钻好七个孔。“大功告成!”我拿起平生第一个自制的笛子,却吹出了尖锐刺耳、五音不全的声音。笛子音质不准,且因不得要领,吹上半天往往累得手指抽搐,腮帮酸软,眼冒金星。为此遭兄姐谑笑:“崩嘴佬吹箫吹坏气!” 阿新听后,耐心地给我指点迷津。我这门外汉在听乐理知识时,仿如“鸭听雷”,但经手把手地调教,仍觉茅塞顿开。课余日复一日的练习,少了走音、跑调、漏气的现象。自制的笛子虽音律不准,音色不正,但能断断续续地吹奏出《我是一个兵》的乐曲来…… 1962年,在电白当教师的姑丈探亲来了。他听父母讲我成绩好,便说要奖励我一样礼物。我嚷着姑丈“割肉放血”,往商店挑拣了一支三块多钱的笛子。三块多钱呀!于姑丈当时每月十多块钱的工资收入,这笛子算是不菲的价格了。把这渴望己久的笛子捧在手里,我爱不释手,兴致骤增,有空就吹,得闲便练。“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熟能生巧呀!我不再像初学时盲人摸瞎象般胡捣瞎吹,已经有板有眼地吹得像模像样了。后来学校组建课余乐器兴趣组,我也参与其中。每星期一、三、五下午第三节课外活动课,和同学们一起集中训练,我吹奏的技巧渐有提高。 1968年,我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往高州国营大井农场当知青。而笛子却一直陪伴着我,为枯燥的工余生活,平添了些许乐趣。适逢知己,志趣相投,来自佛山市的知青曾次航把笛子吹得炉火纯青。我拜他为师,认为“儒子可教,若天资聪颖,必成气候。”奈何愚不可及,故仅晓皮毛,略知一二。 如今,虽然我“周身刀,毋把利”,但想当年做老师,本人除担任主科教学,且兼任图、音、体等学科。能成为“万金油”——样样行,这得益儿时喜好,确令我受益匪浅。今时今日,放眼可见,为人父母,用心良苦,舍得投入,育孩成才。课堂学习功课,课余培养专长:琴、棋、书、画,吹、打、弹、唱……动辄上千元的古筝,甚至上万元的钢琴也搬回家中,在家长严厉的禁锢下,没有了空闲的时间,没有了个人的志趣,每天像陀螺般旋转——学习、练习、熟习。此举,会有人羡慕,可鄙人认为:时间留给喜好,欢乐还给童年,让孩子插上一双充满童真的理想翅膀,去自由、健康、快乐、幸福地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