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终端下载:

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9-07-08期 第B3版:往事

我的番薯情结

  

陈东亮
  每当我吃着香喷喷、甜滋滋的番薯,尽情地享受这天然美味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被番薯喂养过的童年时代。
  上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我国的物质还非常匮乏,特别是维持人们生命的粮食还很紧张,“吃不饱”是当时人们生活的真实写照和普遍现象。母亲没有工作,全家七口人主要靠当中学教师的父亲几十元的工资养活。在粮食不够吃的情况下,番薯对于我们的生活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那时我家每日吃两顿,上午11点多吃第一顿。这一顿饭一般是番薯加白粥。每天上午放学回到家里,我已是肌肠辘辘,看到外祖母煮好的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番薯,我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再喝上两碗稀粥,就算吃饱了。到晚上再吃一顿简单的便饭,完成一天的饮食。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居然也能健康地成长起来。
  番薯不仅能充肌,还给我童年增添了生活的滋味。我和兄弟或附近的小伙伴经常利用假日外出“窑”番薯,就是用泥团垒起一个尖顶的小窑,小窑下面留一个门洞,用于塞进柴火。当窑内泥团被烧到通红时,就撤出柴火,放进番薯,让滚烫的泥团紧紧地捂住番薯,不到一小时番薯就被焖熟透了,这时香气袭人,诱得小伙伴们直咽口水。大家吃着香甜的窑番薯,心中不知有多惬意!但窑番薯也有失望的时候。有一次,天气比较冷。我和弟弟没事干就想着去窑番薯。可那时家里已没有番薯了。我突然想到,我们家菜园里有片薯苗地,那地里肯定有番薯,于是我就和弟弟一起到山坡上垒泥窑,垒好后我让弟弟烧窑,我去挖番薯。谁知挖了大半块地,只有几条手指大的番薯。外婆知道后笑着责怪道:这种种法是只长苗、不长薯的。我不心甘,快速跑到河边一片番薯地上,看看有没有番薯可“捡”的,可惜这些番薯都未被挖过,而映入眼帘的是绿里带着几分枯黄的番薯地,一畦畦番薯胀裂着松软的泥土。我想,那番薯一定很“粉”,能挖几根回去“窑”来吃,多好啊!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只好悻悻地回去和弟弟围着火堆取暖了。
  最令人难忘的是自己种出来的番薯。那一年我读初一。我们兄弟在住地旁开垦了一块荒地,大约40平方米,经过多次整理,种上了几畦番薯。首次种植没有经验,用了很多鸡粪,因而长出的薯有不少鸡粪虫,薯身坑洼不平。第二次种植吸取了教训,也问了一些农民,我们只用草木灰,因而长势良好。平时注意除草和适时松土培土,收获时,挖出的番薯一大串一大串的,且薯身光滑,大小适中。吃着自己亲手种出来的番薯,心中特别高兴!
  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过去的艰难岁月,令我感慨万千。如今,人们的生活今非昔比,靠番薯充饥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但餐桌上偶尔摆上些番薯,会让我们这些从五、六十年代过来的人倍感亲切。我们有时也会给晚辈忆起番薯的往事,让他们体会过去生活的艰辛,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