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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9-01-17期 第B2版:民生/夕晖

最暖棉花被

  王永清
  天气渐冷,收到母亲从老家寄来的一床棉花被,用的全是新棉花,足足有六七斤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把脸埋进母亲缝制的新棉被里,那棉花的草木清香、阳光味儿、母爱的味儿,直入鼻腔,让我沉醉。
  今年初秋,母亲在我这儿小住。当她“巡视”到我的卧室时就嚷了起来,你看你,这么薄的被子,冬天怎么过。我说,到了冷的时候,就到市场里买一床。母亲说,现在的被子,中看不中用,哪有自己缝制的暖和,我回去就给你打一床寄来。
  记得小时候,每到初冬来临,母亲都要拆洗被子,被套放在太阳下晒,被里、被面洗净后还要浆一遍。上浆后的被子耐脏,硬挺,有股淡淡的米香,晚上盖着睡得格外舒服。等到太阳快要下山,母亲就在院子里支起两块床板,按被里、被套、被面平铺好,再将被里与被面相互交叠,母亲拿出专门缝被子的长针、棉线,戴着顶针,开始缝被子。母亲缝的被子针脚整齐漂亮,密密麻麻的线头隐藏在被里,一点也看不出来。
  结婚那年,母亲特意种了半亩棉花,棉花成熟了,母亲精心挑选那些颜色纯白、没有虫蛀的头喷棉花,收集起来为我做棉被。当时已有机器弹棉被,但母亲认为机器弹的伤棉花、盖了不暖和,可弹棉花的师傅已不容易找,但母亲还是多方打听请了个来,为我弹了八床新棉被。
  我将母亲新做的棉被摊开,像一团温柔的红花朵覆盖了整个床面。想起母亲已是七十岁的人了,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她是如何克服种种困难,完成了缝制被子的一系列工序?母亲是在用无私的爱为儿女付出啊。夜里盖着母亲新做的棉被,那是一种贴身贴心的暖,缕缕不断,一下子将我包裹起来。沉醉在这无边的温暖里,不知何时,有泪悄然滑过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