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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8-06-05期 第B4版:文化

如歌的行板

——何火权文学评论集《感悟与启迪》序

  车永强
  火权是我的同学,30年前在茂名教育学院毕业的同学。
  毕业后,我们有各自的工作和追求,平时联系不多,即便是我到市文联工作后,好一段时间我跟他同一栋楼上班,也只是在办公室聊过几次而已,很少深谈。偶尔有外地同学回来,我们才会真正聚在一起,追忆往昔挥斥方遒的岁月。但更多时候,我和他都爱当倾听者。
  火权很长时间在《南方论刊》负责编务工作,担任杂志副总编辑兼编辑部主任,本来事务繁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文学的挚爱,对茂名文坛的关注,对地方特色文化包括冼夫人文化、民俗文化、荔枝文化等领域的研究。特别是对本地作家作品的评论,花去了他更多的心血。他是个热心肠的人,朋友们找他帮忙,只要他认可、有时间,他一定不会推辞。那些年,市作协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常常举办茂名作家作品研讨会、新书首发式,或各种类型的文学活动,总可以见到他忙碌的身影。他既要负责组织会务工作,又要在会上对作家作品进行评论,集子中的大部分作品,就是那个时候他应约而写的,从中亦可窥见他对茂名文化发展和繁荣曾经付出过的努力。
  两个月前,火权来到我的办公室,拷给我一大堆文稿,并郑重其事地说准备出一本文学评论集,并请我作序。我虽然在市文联这个位置上工作,但极少为人作序,一来自认水平不高,二来真怕无法悟透别人文稿的精妙之处,有负重托,所以能推即推。但他一句话却使我“推无可推”:你是老同学,又是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还是写几句吧!
  这几年我虽然走过几个单位,但骨子里始终自认为“一介书生”。“文艺学教授”和“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这两个身份我还是极为看重的!即便忝列,却还是有着几分虚荣,任何时候都不敢有半分亵渎。看着老同学那认真且充满期望的笑脸,我只好接下这一任务。
  不巧恰遇茂名参加“魅力中国城”竞演,接着又是南海(茂名博贺)开渔节暨第五届岭南民俗文化节,文联均有任务,写稿之事便搁了下来,直到此刻。
  稍有闲暇,便要处理一大堆杂务。但同学所托,却不敢有半点马虎,就差沐浴更衣了。我打开电脑,将老同学拟结集出版的文稿认真通读了一遍,一时还真颇有感慨!
  当年,文学热在神州大地上风潮涌动,很多人都有做文学家的梦想。那时我们曾一起编过学院的《学生报》,当时我任主编,火权同学担任《学生报》学生通讯社社长。我们同为学院北极光文学社的活跃分子,他还组织成立了学院影视评论小组并任组长,为东风电影院的《东风影评》撰写了大量电影评论和观后感,并常有稿件在本地报刊发表和在茂名电台播出。还是在读大学时,他就曾组织过全市性的对电影《芙蓉镇》《孙中山》进行评论的座谈会。正是从那时起,他在文学创作、特别是文学评论方面,就显露出了特别的热心和才华。时间过去了30年,老同学不论身处何种工作岗位,也不论人生是顺境还是逆境,始终初心不改,坚持笔耕不辍。这种执着的追求,确实难能可贵,他真是将写作当作事业来做的!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浏览着老同学的一摞摞文稿,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老同学受传统文化影响颇深,对曹丕在《典论·论文》中“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这一论断非常认同。更笃信白居易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对于文学创作,火权历来主张“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对刘勰《文心雕龙》要求文学创作要“志思蓄愤,而吟咏情性”;主张“为情而造文”,反对“为文而造情”,他更是感同身受,主张“唯情真方可为文,唯事真方能动人”。他把自己对文学创作的理解,融入到文学评论中去,对作品的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融合,尤为重视。本书中收录他所写的评论文章,无论是侧重于艺术的欣赏,或者是联系思想实际写的心得体会,始终体现出“文道相贯”,充满着激励人生,奋发向上的正能量。
  对于文学评论,老同学坚持从本地实际出发,注重对本地作家作品的评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本地的作家大家彼此熟悉,而且对其作品读得也多,写起评论时可以做到知人论世”。并且通过认真的阅读,体悟到作品的特色,写出感悟,给人以启迪和思考。他对每一篇文学评论的写作,都是非常认真的,很舍得下“笨工夫”,那就是深入到被评论的文本中去,认真阅读,深入思考,并归纳概括文本的思想内容及艺术特色。在这些评论文章中,他尤为注意总结文章的写作方法。比如对随笔类散文如何做到“形散神聚”,写文章要注重“形、事、情、理、典”这五个要素,做到融情入景,情理相通等,都有细致的分析和归纳,读起来可以从中学习到多类文体的写作技巧。从评论的作者来说,有厅级干部,也有一般的业余作者;从评论的内容来说,有纯文学的长篇巨著,也有半纪实、半随感的游记小品。只要他认可的,他很快便会铺陈成篇,发诸报刊。且多发善语,甚少恶言,鼓励鞭策有加!这里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很多人都喜欢请他为自己的作品来写评论文章。这一来足见他的文学人缘好,更是对其文学评论水平的肯定!
  文人相轻历来是文坛陋习。曹丕早在《典论·论文》中便从批评“文人相轻”入手,指出文学评论一向“贵远贱近,向声背实”,“暗于自见,谓己为贤”,“各以所长,相轻所短”;指出“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强调文艺批评要做到“审己度人”。刘勰的《文心雕龙》也指出文学评论应该做到“无私于轻重,不偏于憎爱”。在集子收录的文稿中我们可以看到,不管被评论的作者是厅级、处级领导干部,还是普通文友,评论者依然能做到天高云淡,臧否依然。他不会因为作者是领导干部而阿谀奉承,也不会因为作者来自基层便趾高气扬。可以说,火权以其30多年的文学创作与批评实践,不仅践行了先贤“审己度人”的遗训,更构建了一位基层文艺工作者的风骨!
  简单生活,朴实为文;热心做事,热情待人。这可以说是老同学文学生活的一个基本写照吧。
  “潺湲不改旧时流”。怀着一颗文学的心,火权正徐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