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8-05-04期 第B4版:荔风
历史雕塑（外二首）
■朱积
说着 笑着
来到了贡园
屏声敛息
脚步轻轻
满园的老树
满园的沧桑
满园的芳香
五百年
八百年
一千二百年……
突然 脚步停下
一棵老树
已经没有树型
只剩一块黑黝黝的“木板”
却高举一杆新枝
唐朝的生命
就这样举在历史的头顶
向风雨昭示根的倔强
历史是如此的残破
今生却如此的完美
沉默弥漫
目光在人群中漂泊
似乎有什么在遗落
一只小鸟的啼鸣
不知从哪朝飘落
惊动心底 那层
羽毛般的阳光……
外乡人 我问你
如若做一个历史雕塑
你会怎样选择？
古长城？故宫？
黄河？还是高昌古国？
我只能选择贡园
树干——古老、残缺、厚重
新枝——扭曲、壮硕、蓬勃
嫩叶——茂密、油光、响亮
历史 不仅仅是记忆
历史 更是一种新生的美丽
种 子
——写在水东镇王占鳌雕塑前
大伯说
他和王书记
在罗坑水库工地同睡一个地铺
他用汗衣包了野草
给王书记做了一个“香枕”
二叔说 每年
他都和王书记比赛插秧
王书记总是赢不了
总表扬他农活干得真棒
父亲说
王书记经常在田头开常委会
每次做会议记录
他都生怕漏掉一个字
我参加工作时
已是八十年代
当年跟随王书记的小伙
有的成了县委领导
有的成了部委领导
他们总是习惯地
唠叨王书记怎样怎样
几十年了
总是在不同场合
从不同人的口里
听到王书记的故事
大家都惦记着王书记留下的足迹
女儿明天要出国
我特意带她去踩踩王书记的足迹
虎头山上
女儿静静地望着大海
望着防风林
久久不说话
也许她在想王书记的故事？
也许她在想小时候登虎头山的情景？
绿海亭上的风
时急
时轻……
黄昏 水东西湖北角
王占鳌塑像凝重 厚实
我和女儿献了野花
女儿心细：这是个农民伯伯呀
是呀，县委书记怎么会是个农民呢
我从井冈山和延安讲起
延安的老百姓说
毛主席像个教书先生
国民党兵传
朱德总司令像个伙夫
和士兵一起挑兵粮……
县委书记是毛主席的“学生”
应该像个农民
因为
他天天和农民生活在一起
那一片浅浅的蓝
——巽寮湾印象
几千几万年了吧，
才磨出浅浅的光。
我姗姗来迟，
你已水波不惊，
柔软的浅蓝有点迷茫，
余下一湾若有若无的诱惑。
早晨，披一抹薄纱，
伫立水边，
在醒与未醒之间，
有点说不出的期待。
阳光的金手指伸出来了，
却摸不到你的风情万种。
美的出现，
总是无意的。
如这个早晨，
烟波渺渺的水边，
占据一爿沙滩的小女孩
挖开一个小沙坑，
装载她小小的开心，
她不知道
我在近旁 偷偷为她
拍逆光照时，
她旁边的妈妈 已是裙裾轻飘。
此刻，晨风
正从我的手机屏里，
漾开一片浅浅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