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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晚报 第2020-05-19期 第15版:最解密

林徽因和她的时代

  

林徽因(1904.6.10-1955.4.1)
  出生于1904年6月,逝世于1955年4月的林徽因,在其不长且多年忍受着战乱、病痛的一生中,于建筑与文学两个领域,均留下了深刻的足迹。她的主要身份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在兵荒马乱中四处考察古建筑是工作常态。新中国成立后,林徽因还作为设计者参与设计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深化方案。而在其视为“副业”的文学领域,林徽因也有着极高的艺术趣味和鉴赏能力。
才女的“谜底”
  林徽因的祖父林孝恂是一位晚清翰林,学养深厚,思想开明。虽然骨子里仍是一介书生,但林孝恂无疑走在了同辈人的前列:感受“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痛楚下,他能看到实学的重要性,开始接受西方的法政思想。封建王权被推翻后,他转身前往中西文化交战的前沿上海,投股商务印书馆,维持不绝如缕的文化事业。
  林徽因自幼陪伴在祖父之侧,成长的岁月中辗转于杭州、上海、北京,南北方的灵气兼收,旧学与新知并进,16岁时可以随父赴欧洲游览,20岁时能用流利的英语出演泰戈尔的名剧,然后便是与梁思成一同赴美留学,学习她一生挚爱的,融历史、文化、艺术于一体的建筑学……如此履历,确非中国同时代的普通女性可奢望。
  祖父对林徽因的影响静默在她的血液中,父亲林长民对林徽因的影响则是清晰和全面的。林长民才华出众,自负狂放,被林孝恂斥责为“名教叛徒”。别人为仕途走上科举之路,他却因胸怀更大的抱负放弃科举。林长民、梁启超这一辈晚清的典型文人,一方面渴望成为时代的先锋,学习西方,为中国寻找出路;另一方面又根植着“学而优则仕”的思想观念,希望能实践政治。
  作为林徽因的父亲,在林长民的身上,几乎看不到父权的阴影,“平等”是他送给林徽因的又一份礼物。他曾在给林徽因的家信中诉说仕途的艰难,完全一副把女儿当成知己的样子,也曾对徐志摩说:“做一个天才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得放低你天伦的辈分,要先做到友谊的了解。”这番言论,放在今天亦毫不过时。正因有这样的父辈,林徽因才能够在身心上皆摆脱“小脚”的束缚,获得同时代女子罕有的自信与洒脱。
京派作家的“灵魂”
  1928年,林徽因、梁思成学成归国,已完婚的二人同时受聘于东北大学建筑学系。1931年,林徽因因病回到北平疗养,在疗养期间开始了文学创作,同年9月,全家开始定居北平东城北总布胡同三号。
  北总布胡同三号,即名声远扬的“太太的客厅”的所在地。林徽因凭借良好的文学素养、学术背景、人脉关系,不但自己投身于文学创作,还积极地创办同人刊物,扶持新人,为京派开拓人脉,凝聚共识,成为了“京派的一股凝结力量”,不少京派作家喜欢聚集在林徽因的家中。即使这个位于北总布胡同三号的沙龙在随后疑似遭到了冰心、钱锺书的撰文讽刺,在京派作家圈中,林徽因还是受到了极高的评价。萧乾说,林徽因是“后期京派十分重要的一个角色。她又写、又编、又评,又鼓励大家。我甚至觉得她是京派的灵魂”。
  1933年9月23日,沈从文主持下的第一期《大公报·文艺副刊》正式面世,在沈从文的邀请下,林徽因参与了这份刊物从筹备到发刊的全部过程,并写下《惟其是脆嫩》的发刊词,呼吁创作界不拘一格,联合起来,丰富文艺的土壤。1934年5月1日,《学文》月刊创刊,作为主要成员的林徽因、沈从文在学文社再度合作,林徽因还以汉碑图案为题材,设计了封面,而林徽因一生最负盛名的作品——小说《九十九度中》、诗歌《你是人间的四月天》都发表在《学文》创刊号。
  《学文》面临经营困境终刊后,1937年,以林徽因、沈从文为代表的后期京派文人决心再行创办一个纯文学的刊物,因此《文学杂志》诞生。身为编委之一的林徽因,不仅阅稿、审稿、设计封面,还以实际的文学创作支持刊物,她唯一的剧作《梅珍同他们》就发表在《文学杂志》上。快意恩仇的林徽因
  徐志摩在欧洲认识林徽因后,苦恋而不得,甚至为其与发妻离婚,但林徽因最终还是另嫁他人,与梁启超之子梁思成结婚。
  撇去种种花边逸闻,徐志摩对林徽因的意义在于,他既是林徽因文学世界的领路人,又是她一生的知己。徐志摩追求林徽因无果,却由此踏入了诗歌的世界,为后世留下了经典的诗篇;而林徽因也在徐志摩意外身故后登上诗坛、文坛,“某种意义上,相当于接过了新月社的衣钵”。
  林徐二人在性格与文艺观上都以“求真”“自由主义”“人本主义”为突出的特色,愿意“更热诚地来刻画这多面错综复杂的人生”,这才是他们能一生互相欣赏的原因。“流言和迷雾背后的真实的林徽因,最大的特点,恰恰是真实。”有人总结说,“这话听上去很绕,但却是我认为林徽因难能可贵的地方,她的真实透露出她的瑕疵,比如心高气盛,爱出风头,恃美而骄,恃才自傲,凡事都要争第一,说话不留情面。这些瑕疵,她从来都无意掩饰。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她是率真的性情中人,爱憎分明,疾恶如仇,任何时候都敢怒敢言,敏捷锐利,鞭辟入里,充满说真话的勇气。”
  对于冰心疑似为讽刺林徽因写作的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单纯只看作品本身,它无论于冰心个人的文学创作,还是于中国现代文学史,都是深具意义的一部作品。而林徽因的反击——送山西陈醋给冰心的做法,也是“典型的林徽因的方式”,只听从自己的内心,快意恩仇,不留情面。(据《北京晚报》曾子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