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为灵魂，“传统”乃血脉

　　□房伟
　　王方晨的小说创作有“中年变法”的过程。他上世纪90年代创作最突出的是写乡土，但是用一种非常先锋的手法写乡土，形成了非常抒情的风格，从某种角度说酣畅淋漓。到了新世纪之后，王方晨的创作不断自我突破，不断扩大自己的文学版图，其“中年变法”让人惊讶，具有大师的风范。王方晨是一个被忽略的重要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老实街》放在整个文坛之中，会凸显出他的坐标。
　　目前我们的城市现实题材作品大多采用注重物象的写法，比如早期的日常化叙事、欲望化叙事、都市的迁徙、底层民工等，大部分写的是城市的新、城市的游魂、城市和中国的关系，有中国文学发展的逻辑在里面。而新世纪之后，特别2010年之后，出现了一些变化，《老实街》通过济南老街巷把传统文化，特别是有北方意味的传统文化标识了出来。“现代”还是它的魂，而“传统”则是它的血脉。
　　《老实街》中的每一笔，都有自己的腔调、自己叙事的风格、自己叙事的模式，这非常难得。比如我们看《老实街》里面这些人，表面上是延续了在寻根文学之后、上世纪80年代的市井小说，但是仔细一看又不是，因为他把市井的每个人物，写得非常丰富、立体、复杂，写出了那个人物身上的道德性，写出了人物身上的狠劲、人性幽微的甚至黑暗的东西。他打通了城市跟乡土的关系，找到了自己这样一种用现代的魂和传统的血脉相叠加而形成自己独特的中国式的审美风范。
　　中国文学进入新世纪以后，很多作者都带着冲动去写中国故事。中国故事、中国形象，中国式的文学语言，到哪儿去寻找。“50后”作家已经通过一系列长篇小说为我们做出了很多表率，但是对“60后”作家怎么区别前一辈作家，形成自己独特的东西，王方晨在这方面给我们做了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