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用“鱼汁”作菜的日子里

记得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初期，我们曾经历过用腌咸鱼的“鱼汁”作菜，相信现在的年轻人包括农村中的年轻人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那时，我们这里的农村生活十分艰苦，常常靠吃稀粥和番薯度日，至于吃菜方面就更加简单了，平时多是吃些咸菜，把鱼汁当菜也是那个时期特有的事情。那时，村里的一 些男人担着木桶，步行六七十公里到电白的博贺去担鱼汁，来回一趟要走三四天时间，艰苦程度可想而知。当他们担鱼汁回来后，全村人都围拢过去，这家五、六斤，那家七、八斤，很快就把鱼汁买完了。村 民们把这些鱼汁拿回家后，每天煮一小碗，吃粥时就拿出来，每人用筷子往碗里蘸一下，用嘴吸下筷子，就吃几口粥，记得这鱼汁味道很好，散发着咸鱼的清香味，很能引起人们的食欲。就这样，我们一 家人围坐在一起，筷子不停地往碗里蘸鱼汁，蘸一下就吃几口粥。这样的食法可能是我们 那一代人才有过的特殊经历，真是不堪回首。 说到这里，我便想起那时候听来的一个很流行的故事。说有个贫穷的农家，好不容易才买回两条咸鱼，煎好后就舍不得给孩子吃，而是每餐吃饭时把咸鱼挂在饭桌的上方，叫两个孩子看一下咸鱼吃一口粥，这样两条咸鱼就可以“吃”很久了。一天，一家人正在吃 粥，四岁大的小儿子突然站起来对爸爸说，哥哥多看了一次咸鱼才吃一口粥。爸爸说，哥哥不听话，多看了会咸着他的，这虽不一定是真实故事，但那是特定环境条件下的故事，就象我们用鱼汁作菜一样，用筷子蘸一下就吃口粥没多少差别啊！这真是很令人酸辛的事。 应该说，那时的鱼汁还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一家煮鱼 汁，满屋生香。如煮青菜加一些鱼汁，那盘菜特别好吃。有时我放一点鱼汁到粥里，就变成一碗特别有味道的粥了，吃得也特别快。因那时没钱买鱼买肉，只能把鱼汁当作鱼肉来看，也能尝到鱼腥味了。按现在的说 法，鱼汁应是含有蛋白蛋、钙质等多种营养成份的食品，是我们能顺利地度过了困难时期很好很顶用的食物。前些时候我 到博贺时，曾说起用鱼汁作菜之事，那些年长者当然还记得此事，只是年轻人就不好理解了，说鱼汁怎么能当菜呢？最多只能作调味料。也许是社会发 展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能吃的食品也太多了，再也不会吃这类极低档的东西了。再 说现在有人用工业用盐腌鱼，有的无良商人为防苍蝇甚至还加放“敌敌畏”农药来腌鱼，这样即使有人想吃鱼汁也吃不得了，只能用作肥料了。过去曾用鱼汁生产的“鱼露油”用作调味料，现在市场上也很少看见这配料了。 平心而论，过去食用的鱼汁，确是精心制作咸鱼过程而产生的鱼汁，干净卫生，同时又因为是那个特定的困难时期，才觉得它味道很好，又能解决没有鱼吃也能吃到带鱼腥类的食物，所以那时的鱼汁就是一道很实用的“菜”了。通过回忆 这段的艰难岁月，使我更懂得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更珍惜改革开放的成果，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去学习和工作，去创建更加和谐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