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07版版: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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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晚报 第2009-08-31期 第第07版版:岁月

在市一中读书的日子

农忙假 当时学校每年都有农忙假,这农忙假只是不上课而已,并非真的放假。除了有一年集体到石浪去“担水利”修灌溉渠,一到夏收夏种大忙时节,学校就组织我们打起背包下乡 “三同”(与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到村子后,同学们被分到一户户社员家里,房东腾空一间房让我们住下,条件好的有床板,条件差一点的就在地上铺稻草;我们把自己的定量粮票和伙食费交给房东,他们吃啥我们吃啥,那时,一天有一餐饭就算是很正常的,分到困难一点的社员家的,一日三餐都是吃粥的。番薯倒是每家的主粮,每餐几乎都煮熟一簸箕番薯,随便吃。 到开工的时候,大家一起参加田里的集体劳动(割稻子或插秧)。我比较喜欢割稻子,既没有蚂蝗的威胁,运气好时还可以抓到几只“禾虾”(一种喜欢吃刚灌浆的稻谷的昆虫,像草蜢),满肚米浆的“禾虾”用火煨熟了真香啊,吃了又顶饿,又解馋!现在有时到饭店去吃大餐,名师名菜吃过不久就忘了,而这“煨禾虾”的香味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农忙假今天还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当年的农忙假,对我们这些城市长大的少年,影响是很深的。它至少使我们了解一些农民的生活,切实感受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师生同乐 建校初期,许多老师都是刚从师范院校毕业分配来的,跟学生年龄相差不大,当时的师生关系就象兄长跟弟妹差不多。课余时间,足球场、排球场、篮球场上经常可以看到师生同乐的身影。 关伟忠老师(已调回广州)年纪不大,身材也比较瘦小,许多老师都叫他“关仔”。在足球场上,他踢左边锋,场上同队的球员不分老师或同学,叫声“关仔”,他都会把球传过去。张浪平老师是校足球队的教练,他是客家人,心地善良,身材高大,足球水平比较高,我们都很尊敬他。他要我们练掂球的基本功,总是说:“大家傻傻 (耍耍)球。”久而久之,一些调皮的同学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傻傻球”。 学生对科任老师进行排球友谊赛,是我们班的常设节目。通常,总是老师们技高一筹,偶尔学生也会赢一盘。只要班主任龚衍超老师(从初中到高中,他当了我们六年班主任。虽然他后来升任校长、教育局长了,但如今见面我还是习惯地叫他“龚老师”)大喊一声:“机会”,同学们就要打醒精神准备迎接他组织的凶狠扣球了。排球场旁边有几栋矮小的瓦顶平房,这是已婚老师的宿舍。球赛休息时,我们常跑到龚老师家去,逗他的宝贝儿子 “迪仔”玩。“迪仔”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些哥哥姐姐,一点也不认生。 民兵训练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于对当时国际形势的考虑,国内备战气氛还是很浓的。当时许多单位都组织了民兵,学校也在学生里组织了民兵班,记得有一挺日本九二式重机枪、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一些苏式七点六二口径步骑枪 (起初还有几枝七九步枪和日本的三八大盖,后来淘汰了)。民兵除了经常在教学楼顶进行操枪和对空射击训练外,还参加了一次市里组织的民兵野营。我们背着背包,扛着武器,从学校徒步行军到公馆。其中在一个荒山坡上,武装部举行了一项夺红旗比赛(参赛者以班为单位,每人把背包打开铺在地上躺着,等哨声一响,马上起来把背包打好背上,然后集体向插红旗的山上冲去,要整个班一起到,抢到红旗者胜),我们学校的民兵班动作迅速、团结一致,夺到了红旗,大家高兴地在山坡上照了一张相。 面临毕业 一九六六年夏天,天气跟往年一样多变,时而阳光灿烂,时而风雨交加。但是,谁也不会料到,一场改变我们命运的政治风暴正在悄悄扑来。考完了毕业考试后,我们紧张地复习功课,准备参加升学考试,许多同学在互相酝酿想报的高校和专业。那时考清华北大等名牌大学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轰动于世,大家“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心态还比较平和。我记得,我们班同学,有想报“清华”、“北大”的,有想报“中大”、“华工”的,而我的志愿是“北航”。 正在此时,电波传来了清华附中学生给毛主席的公开信,信中声称要“砸烂旧的教育制度”。幼稚的我们当时并没有想到这场“风暴”给社会、给学校、给老师、给我们终生带来的伤害,而是兴高采烈地响应、投身进去……学校没有了一张平静的书桌,我的“黄金时代”也走向了尾声。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也吹拂着一中莘莘学子的心。如今,一中的教学与生活条件已非我们当日可比,但是,在赞叹之余,我还是觉得当年许多东西的宝贵。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怀念过去,使我们珍惜现在,更对将来充满了希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