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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21-01-07期 第B2版:民生/史鉴

古代“书痴”胡应麟

  

嗜书如命
  公元1551年,胡应麟出生在江南,他小时候没有什么别的爱好,独爱看书。
  9岁时,小胡开始跟着老师研读经学,不仅看《古周易》《尚书》《诗经·国风》,还看庄周、屈原、司马迁、曹植、杜甫……
  同样在9岁那年,胡应麟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北京,父子俩没事就喜欢买书,一开始胡家的生活很是拮据,所以每每碰到很好又很贵的书,二人只能默默对着叹气好久。几年后父亲的工资涨了一些,他也终于有了大量囤书的机会。
  在外人看来,这个年轻人囤书的样子似乎有点“疯”:每当有心心念念的书,他就会在家徘徊忧虑睡不着;一旦拿到书,便如饥似渴地猛读起来,人也开始手舞足蹈。
  当时,浙江人虞守愚家中藏有文献几万卷且多为珍本、善本,他的藏书楼更是造型特别——从一个池塘中拔地而起,平日里仅靠独木桥通过,每到夜晚木桥都会撤走,楼门上还写着“楼不延客,书不借人”八个大字。
  可惜在虞守愚逝世后,虞家家道中落,后人迫不及待地欲将藏书出售。胡应麟听说后马上许以高价,但当急需用钱的虞氏后人把几船藏书运到时,他却无奈地说:“其实我真穷,拿不出这么多钱。”最后他以不到十分之一的价格购置了一大批宝贵的文献。
  再往后,只见他书堆得越来越高了,家里陈设却越来越“简单”:然而就是在这样极其简陋的书房里,他终日与好书为伴。

才华横溢
  胡应麟自幼善于吟诗作,是周围人称赞的“小神童”,但他的考试运却一直没有那么好,二十六岁时才中举,之后的进士考试更是多年屡试不中。
  虽然一生没做过官,但他的才气并没有被淹没。有人第一次见到胡应麟的作品,便“狂叫击节,期他日必有闻于世”;有人把他当作上等宾客来接待;就连平日里以才气自居的学者见过他,也要高兴地送给他许多诗,以结交胡应麟为乐。
  其中最有名的,要属当时的文坛领袖王世贞。王世贞比胡应麟年长二十多岁,他十分欣赏胡应麟的才华,不仅高度称赞他“诗必大家,文必名家”,后来更是直言要让他来当自己的接班人。
  在江南文人圈中,胡应麟既无科第,又缺乏知名的代表作,年纪资历更是不深,虽说有文坛盟主的力推,但还是很难服众。
  一年的中秋之夜,汪道昆、胡应麟等十多位名士在西湖边聚会,大名鼎鼎的戚继光也在场,觥筹交错之际,一个叫莫是龙的人借着酒劲闹事,闹得大家不欢而散。据一些人的回忆,可能是因为胡应麟对着客人品评时藻,而莫是龙被列在下品,于是怀恨在心。
  后来在另一个西湖宴席上,汪道昆的弟弟汪道贯也因为醉酒和胡应麟发生了一次冲突,在场的王世贞还专门写信劝解汪道贯:“嗨,我这小弟的确有点气量不足,你可不要同他一般见识呀!”

著述甚丰
  这几场集会,也成了胡应麟学术之路的一个转折点。
  初参与文坛集会,便遭遇了几起挑衅,胡应麟在写给王世贞的书信中说,自己要决意闭门绝交,专心撰写一部“羽翼《卮言》”的著述,这就是五六年后完成的《诗薮》。
  《诗薮》是一本著名的诗论专著,它在体例、结构、方法等方面建立了批评著作的新标准,对后来的诗歌史乃至文学史的创作影响很大,可被看作真正意义上的一部诗歌史著作。
  回顾历史,藏书家历来不少,有人藏书是为观赏撑门面,有人是为升值,但胡应麟认为,书籍的唯一作用,就是供人来阅读,而非束之高阁。这样以著书立言为乐趣,不求闻达与一时,并且能将所学所读变成自己研究成果的藏家,实在难能可贵。
  在多年阅读熏陶下,胡应麟一生著述颇丰,创作出《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四部正讹》《史书占毕》等作品,除了诗歌评论,他在在史学、文学及古籍版本鉴别方面的成就更为突出,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也曾引用胡应麟对小说的研究成果。 摘自《胡应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