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花埠头

梁载桥
　　跟其他沿河的圩镇一样，袂花也有一个供运输、捕鱼等船只停泊的埠头。而袂花埠头起于何时已不得而知，但在清朝中后期才兴盛则是可以确定的。
　　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跟随袂花居委的几位老人来到袂花江的岸边。岸的右边是一座大桥，河边正停泊着几艘船只。桥上车辆穿梭不停，桥下的船只则静静地停靠在河边，这种看似不协调的一动一静，反而勾勒出与众不同的景致。
　　“这就是袂花埠头。”一位姓潘的老人说。这袂花江边的埠头十分单调，埠头通往圩里的是用条石砌叠起的台阶，斜高8米，宽约1米，层层叠叠，似竖起的一把长梯，又如一段野长城，陡峭，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埠头实际上是一个中转站。”潘老一边说一边带我们穿越时空，来到了那段曾经繁忙的时光——
　　清晨，埠头还十分宁静，突然一只雄鸡鸣叫，接着鸣叫声此起彼伏，鸡公车的吱呀声也由远而近不断传来。当太阳懒洋洋地爬起来的时候，依稀的鸡鸣声、有节奏的吱呀声以及高亢的装卸货物声，奏出动听的快乐晨曲，还有金色的太阳、满天朝霞、稳重的船影、忙碌的身影和水里的倒影构成一幅动态画卷。就这样，动态画卷和快乐晨曲拉开了一天的忙碌。
　　“要到梅菉去的客商快上船啰！”船家在高声呼唤提醒客人，初一、初四、初七是梅菉圩期，客商到梅菉圩采购货物后当天还要回来，所以要早点出发，中午时分及时开船回来。
　　运输货物的船家也在催促装卸工人。装载最多的是柴草，一捆一捆的，是梅菉砖厂的人提前过来收购的，现在装运回去。随着越装越多，船也慢慢下沉。
　　“开船啰——”随着船家一声高叫，货船、客船随即慢慢离开埠头，向远方驶去。埠头慢慢安静了下来。
　　到了中午，一艘艘渔船靠近岸边，埠头又开始热闹起来。
　　“称这条鲶鱼给我！”“称这条塘鲺给我！”渔船刚停稳就有客人跳上船来抢购，因为袂花江的鲶鱼、塘鲺肉滑细嫩、香甜，十分好吃。一番讨价还价的买卖过后，渔夫挑着剩下的鱼到袂花圩去卖了。
　　“那时，货主、商人和船家都很讲信用的，大家很和睦，很友好。”潘老说，很多时候，货主让船家找到买家将货物卖出去后才给钱货主，而船家运来货物也很慷慨地让商贩卖出去才给钱船家。
　　解放后，袂花成立了船运公司，对客船和货船进行了规范化管理，埠头变得更加有序。改革开放后，陆路交通迅速发展，车辆运输逐步取代了大部分水路客运和货运，埠头也逐步宁静下来。现在，只有埠头通往袂花圩那道石级仍静静地躺在那里，回味着峥嵘的岁月，让人们寻找往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