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名南皋书院：光辉的革命文化殿堂

　　茂名南皋书院——农协南路办事处旧址

　　朱剑锋
　　我一次又一次走进南皋书院，拉开时空虚无的帷幕，走进历史深处徘徊思索，旧院落里一砖一瓦、先烈遗物好像对我述说着英雄们改天换地的一段岁月；我仿佛看见风雨凄迷中共产党人在南皋书院忙碌的身影，我仿佛看见漆黑的夜里，先驱者在南皋书院把一盏希望的灯慢慢点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有故事、有血性、有灵魂的革命文化殿堂。我分明听到共产党先辈以初心与后人进行心灵对话，有殷切的期许，有严肃的拷问。
　　
　　南皋书院古建筑盛载了红色文化记忆
　　南皋书院清初建于茂名南皋路，位于今天高州府前路，面积1800多平方米，两层阁楼，砖木结构，坐北向南，分前中后三进深，正面七间宽，院落式布局，中间有天井。当初是作为学子赶考应试的落脚备考场所而存在的。到了民国，废科举兴学堂，南皋书院也随之失去了原有功能。1925年11月19曰，国民革命军南征攻陷茂名的“南路八属行署”，盘踞多年的军阀邓本殷弃城而逃。在广州从事革命工作的国、共跨党党员朱也赤受命回茂名，在南皋书院组建了国民党茂名县党部，创建中共茂名县支部、县农协筹备委员会，1926年7月，南皋书院成为农协南路办事处驻地，这段红色记忆影响深远，南皋书院被列为广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经修葺的南皋书院基本保留了原貌，保留了南越古建筑遗风。南皋书院会堂仍然是1926年9月召开南路农民代表大会时的情形，会堂中宫张贴孙中山像，悬挂农民协会会旗，侧面张贴马克思、列宁像。一楼黄学增办公室、朱也赤办公室也恢复了原貌。在朱也赤卧室，陈设了当年使用过的枕相。那是一只长约70厘米，宽约25厘米的枕相，下半部分为长方体，上半部分的盖为圆弧形，黑色，锁铰为黄铜制成，里面可放置衣物、文件等，卧睡时当头枕使用。蚊帐是当年半手工半机械编织的黄麻料。靠近窗边，有办公桌子和椅子，在墙角有一木头制作的洗漱架，架上放置洗脸盆。据考，原农协南路办事处在南皋书院还设有农民招待所、书报室、康乐室、值班室、警卫室、庶务室，并有杂务、伙夫若干人，门口挂出“广东省农民协会南路办事处”牌子，并有农军持枪警戒。

　　以南皋书院为指挥中心掀起的南路农运高潮
　　南路农民运动是共产党领导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据记载，南路农运高潮期农协会员约40万，是广东规模最大、范围最广、历时最长的一场农民革命斗争。它从实践的角度丰富了中国共产党关于农民工作和农民革命的理论，功勋卓著、影响深远。茂名南皋书院作为南路农运指挥中心，经历了这段光辉的革命历史。
　　以南皋书院为视点，能更真切了解共产党领导南路农民革命的原因和初心。鸦片战争之后，帝国主义和和中华民族的矛盾、封建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矛盾在南路表现尤为突出，南路农民运动中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爆发的，一批中国共产党人怀着为人民谋解放为民族谋独立的初心，高举反帝反封建大旗掀起南路农潮。
　　南路，位于中国南部沿海，面向东南亚，南临南海，西临北部湾，与越南接壤，扼通往海南岛的咽喉，拥有通往南亚的近捷通道。腹地广阔，人口众多，远离中国政治中心，地理位置特殊，战略位置重要。南皋书院领导的农民运动的范围包括茂名、电白、信宜、化州、吴川、廉江、遂溪、海康、徐闻、阳江、阳春、钦县、防城、合浦、灵山、梅菉市、北海市。
　　鸦片战争之前，南路人口96％以上是农民，农村封闭保守，乡村社会秩序稳定，农民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1897年，英帝国主义强迫清政府签订《中英续议缅甸条约》，将梧州辟为通商口岸，南路北门户梧州被列强打开。1898年3月11日法国向清政府递交照会，提出租借高州府属的吴川县南三都（今南三岛）的几个村落和附近海域，陆地面积约20平方公里，继而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将“广州湾”租借给法国。从此南路国门洞开，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社会受到直接冲击，法国殖民当局与南路军阀、土匪、不法商人勾结，贩卖军火，经营枪械，转运鸦片，倾销商品，迅速摧毁了南路十分薄弱的民族工业体系，手工业纷纷破产，土地兼并更加严重，土匪队伍不断扩大。乡村社会矛盾激化，农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帝国主义侵略是南路人民痛苦的总根源。
　　1913年——1925年南路人民还受龙济光、陆荣廷、邓本殷等大小封建军阀的残酷压迫掠夺。1923年10月，邓本殷征服南路大小军阀，统一南路，在茂名设立“南路八属行署”，占地几近广东一半，拥兵3万多人，开放烟赌嫖娼，预征田赋，卖官买官，滥发纸币（八属币），进行疯狂掠夺。各地民生凋敝，灾难重重。安铺至雷州城两百余里沿途全部荒芜，南兴至英利一带人影灭绝，满目凄凉，英利至徐闻不闻鸡叫狗吠之声，草木枯槁，禽兽绝迹，白骨布满，遗骸遍地。
　　南路农民对帝国主义及封建军阀统治深恶痛绝。1925年11月，国民革命军南征时，农民送粮送菜，带路、侦探、运送物资等，邓本殷溃逃时，各地农民组织起来截击追歼，这些情况当年在《工人之路》等报刊有报道。由于有人民群众支持，南征军势如破竹，迅速打败邓本殷，光复南路。但是，南征胜利并没给南路人民带来光明和希望。由南路行政委员会主任甘乃光、驻防南路十一师师长陈铭枢、省民政厅长林云陔三人把持的南路县政，依然卖官卖官，各县县长基本任用土豪劣绅、流氓奸商，县政腐败，县官与广州湾法帝国主义勾结，走私粮食，盗卖矿产，贩卖枪械，销售鸦片。捐税没减少，反而抬高驻军防务费向农民分摊，民生没任何改善。
　　南路农民运动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组织发动起来的，农协南路办事处于1926年3月成立，前期负责人黄学增、后期负责人朱也赤，7月迁驻茂名南皋书院，主任黄学增、总干事朱也赤、书记（秘书）韩盈、农民部长梁本荣、组织部长林丛郁、青年部长王克欧、宣传部长杨枝水、妇女部长钟竹筠。
　　农协南路办事处迁驻南皋书院，即接管了《高州民国日报》，同时创办《高潮》作为南路农运专刊。1926年8月，在南皋书院举办南路农民干部训练班，参加学员50多名，其中茂名33名，学习时间一个半月；9月6至11日，在南皋书院召开了南路农民代表大会，农民代表学习贯彻省农代会精神，做出“开展减租减息、废除苛捐运动”等多项决议，决定组织请愿团前往广州，要求国民政府惩办破坏农运的土豪劣绅和不法官吏。
　　在农协南路办事处坚强领导下，各级农协组织迅速发展扩大。茂名县农民协会筹备会于1926年4月成立，朱也赤任主任，1926年10月前，茂名县分茂北区、茂西区、茂南区、茂东区、城郊区五大片区正式成立农民协会，中共茂名支部委员分别兼任各区农运特派员，全县农协会员10多万人，1927年4月，会员达14万人。成立于1926年2月电白县农民协会，邵贞昌当选农协会长，欧就宪、苏步余、陈永昭等5人当选执行委员，40多个乡建立起农会组织，会员达2.3万人。1926年6月，梁本荣在思贺成立农协筹备处，罗克明在怀乡成立农民协会，到1927年6月，信宜县农协会员发展到4万多人。1926年4月15日，遂溪县农民协会成立，邓成球当选委员长，黄学新当选副委员长，周纪任秘书，农运高潮期6万多会员。1926年4月17日，海康县农民协会成立，梁德生当选委员长，陈凤鸣任秘书，当年9月，农协会员7400人。1926年5月，吴川县农民协会在黄坡成立，陈信材任委员长，陈克醒、易经、学志、李士芬当选执委会委员。1926年10月，廉江县农民协会成立，周永杰当选委员长，梁安成、刘邦武、刘锡寿、梁文兴等当选执行委员。1926年11月，化县农民代表大会在县城召开，卢宝炫当选农会主席，黄玉山、劳光文、朱光震等12人当选执委。在谭作舟、何毅、欧赤等人组织发动下，1926年11月阳江县农民协会正式成立，全县会员12000多人，下辖基层农会7个。1926年8月，徐闻县部分乡建立农会。1926年12月，合浦县农民协会成立，主任肃元彬，下辖7个乡农会，会员1000多人。1926年12月北海农民协会成立，主任朱维智，下辖8个基层农会，会员1000多人。1927年初，南路大多数县份都成立了县一级的农民协会或筹委会，整个南路农会会员人数近40万人。
　　农民协会的性质是共产党领导建立的农村政权，农民协会制度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使农民登上政治舞台，并确立了“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核心精神，各级农会召开农民代表会议，民主选举产生领导机构和领导成员，农协委员宣誓就职，颁布农会章程，宣布“一切权力归农会”，废除苛捐杂税，兴办平民学校，兴修农田水利，开展妇女解放运动；建立农民自卫军，确保农会章程执行。
　　南路农运高举反帝反封建反压迫的旗帜，坚决与反动派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在吴川，县农协组织农民举行示威请愿，要求取消“三捐”，即蒜头捐、壳灰捐、蒜串捐，斗争取得胜利。在茂名，农协组织数千农民进城集会，捣毁官商勾结垄断经营县城大粪的坑农“大利公司”，使城郊农民恢复了正常生产秩序，在茂东，农协南路办事处调查真相，为农友撑腰，促使县署和驻军拘捕法办破坏农运的劣绅团董梁竹铭。在茂南，农会清算反动区长张耀垣贪污的账目，逼使县长撤了他的区长职务。在防城，农会设立平籴局，由农会向地主平价收购大米，原价卖给农民，打击地主灾年哄抬粮价。在电白，不时发生反动派捣毁农会，吊打农民，焚烧农舍，勒收谷捐等恶行。农协南路办事处发出《为电白农民求救》通电，支援电白农民的斗争，并逮捕破坏农运的团董李公禄。农协南路办事处派共产党员程赓赴海康从事农运工作，由于他工作卓有成效，遭到反动县长苏民、驻军营长陈公侠和当地劣绅仇视，1926年9月10日，竟被以“引匪、济匪”之名逮捕，悍然枪杀，事件引起海康全县人民愤怒，县农协为程赓召开追悼会并保存遗体，一致决议为程赓复仇。南路办事处指导海康县农会向国民政府请愿，提出严惩凶手、抚恤家属，在《中国农民》、《工人之路》披露事件真相，时任中共广东区委常委、军委书记的周恩来也撰文高度赞扬程赓的事迹，深刻揭露国民党右派摧残工农运动的罪行。

　　南皋书院是大革命时期茂名县的革命指挥中心
　　1925年11月，朱也赤奉命以南皋书院筹建国共合作的国民党茂名县党部；秘密发展中共党员。1926年1月国民党茂名县党部在南皋书院成立，这是南路最早成立的县级党部。1926年3月，茂名县农民协会筹备委员会在南皋书院成立。1926年5月，中共茂名县支部在南皋书院成立。中共茂名县支部成立后以南皋书院为指挥中心，党员队伍在革命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到1928年7月，茂名县党员达1380人，为南路各县最多。1926年，茂北区农民协会在安良乡银塘村的梁氏宗祠成立，会员近3万人；1926年茂西区农民协会在大井西山乡容家祠成立，茂北区、茂西区、茂东区、茂南区、城郊五大片区建立了农民协会，农协会员发展到14万多人。各级农会建立农民自卫军。农民运动更是风起云涌，摧枯拉朽。1926年5月，成立了茂名县总工会、共青团茂名县委、县学生联合会、“高州青年社”、妇女解放协会。

　　撤出南皋书院这个历史拐点给后人的启示
　　1927年，上海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为了实施暴力“清党”，国民党广东省军事厅在茂名设立南路募兵处，负责短期内募兵5000人，“高雷清党委员会”也加紧准备屠杀共产党人。4月17日下午，中共南路地委和农协南路办事处负责人朱也赤在南皋书院主持有200多人参加的农民代表大会，收到情报，获悉敌人武力“清党”行动方案，朱也赤当即宣布休会，组织机关安全撤离，4月18日凌晨2时，茂名全城戒严，当敌人荷枪实弹扑向南皋书院时，早已人去楼空。据查档案，“高雷清党委员会”列出共党黑名单512人，首要分子208名。并执行“宁枉勿纵”反动政策，展开血腥屠杀。
　　我党南路机关撤离南皋书院是国共两党分裂的结果，国民党镇压农运丢弃农民走出了必败的第一步，走出南皋书院，是共产党人迎着血雨腥风开辟新路的开始，4月23日，广州湾召开南路农民代表大会，成立南路农民革命委员会，朱也赤任主任，南路共产党人从此独立肩负起领导革命的历史使命。

　　南皋书院留下的革命文化瑰宝
　　南皋书院革命斗争中留下宝贵革命文献，是中国红色文化瑰宝。发表在毛泽东主编1926年第六期、第七期《中国农民》的《广东南路各县农民政治经概况》、《南路办事处会务报告》、《关于南路办事处会务报告决议案》等，是研究中国农民运动重要文献。《高州民国日报》的《高潮》副刊是南路农运的宣传专刊，是研究南路农运的珍贵史料。朱也赤创作的《农民苦》成为各级农会集会必唱歌曲：“六月割禾真辛苦，点点汗滴禾下土，田主们快活收租！哎哟，哎哟，田主们快活收租！无钱买米活家小，儿女无知偏号叫，”亲爹娘，我肚子饿了“，哎哟，哎哟，”亲爹娘，我肚子饿了“！田主收租其猛烈，把我谷种拿去了，明年时不知怎样！哎哟，哎哟，明年时不知怎样！”。梁本荣创作的歌谣在农村广泛传唱：“我地工农兵，几万万弟兄，一春又一春，工厂做牛马，农田做奴隶，战场当炮灰。想不当衰仔，只有去奋斗，没收土豪田，大家分到够，工农齐起来，城市归我有，士兵掉枪头，军阀变成狗，当家作主人，肃清反动派，组织苏维埃，者有有其田，民心皆大快！”。朱也赤以南路农运为题材创作的话剧《毒蛇传》、《朝拜亡国》，罗克明创作的话剧《仇恨》，《肓婚之害》等，都是十分优秀革命文艺作品，对宣传农民、组织农民，推动农运起到重要作用。

　　南皋书院留下英雄烈士的足迹
　　在南皋书院担任农协南路办事处领导职务的共产党员8人，其中5人为革命英勇牺牲。黄学增，1900年出生，遂溪县人，广东甲种工业学校毕业，1922年8月，中共党员，1926年3月，任省农协南路办事处主任。1928年11月被选为省委候补常委，到琼崖地区主持工作，他任琼崖特委书记期间，召开琼崖工农兵第一次代表大会，组建了中国工农红军琼崖独立师。1929年8月，黄学增在海口被捕。当敌人交给笔纸要求写悔过书时，他愤怒地用笔刺进敌人眼睛，与敌人搏斗。8月12日，被敌人杀害于海口市红坎坡，时年29岁。朱也赤，1899年出生于茂名金塘白土村。广东高等师范学校转读广东医学院，1922年5月加入团组织，随后转中共党员。1926在南皋书院创建中共茂名县支部，1927年2月，主持中共南路地委和农协南路办事处工作。4月23日，在广州湾主持召开南路党团紧急会议、南路农民代表会议，成立南路农民革命委员会，1927年5月，在怀乡建立中共信宜县委，任命罗克明为书记。12月15日，领导怀乡起义，建立怀乡区工农苏维埃政府。1928年底，朱也赤在广州湾被捕。1928年12月23日在高州东门岭刑场壮烈牺牲。梁本荣，1899年出生于信宜县思贺官僚家庭，1924年7月3日创办的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第五届学习。1925年10月在思贺乡建立农会。1926年7月，梁本荣到南皋书院工作，任农协南路办事处农民部长。梁本荣在4月初从南皋书院出发到阳江指导工作，4月15日凌晨2时，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5月3日押解到广州集中营。1928年9月5日，梁本荣在黄花岗刑场壮烈牺牲。韩盈、钟竹筠夫妇均是遂溪人。韩盈，广州铁路专科学校毕业，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7月，到南皋书院工作，任农协南路办事处书记（秘书）、高州民国日报总编。1927年5月21日被敌人杀害于遂城竹行岭。钟竹筠，1904出生，1925年参加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第四期学习，并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7月到南皋书院从事革命工作，任农协南路办事处妇女部长。1927年9月，钟竹筠在东兴不幸被捕。敌人害怕当地工农群众营救，立即将她秘密押解到北海监狱。1929年9月30日，在北海西炮台英勇牺牲。
　　1926年5月，在南皋书院创建中共茂名县支部时支委5人，其中有3人为革命牺牲。杨绍栋，1901年4月出生于茂南区袂花石浪乡锦堂村地主家庭，青年时期在广州读书。1926年初在南皋书院从事革命工作，并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5月，任中共茂名县支部委员，并任茂南区农民运动特派员。1927年1月，任中共电白县支部书记。高州四·一八事变后，杨绍栋冒着生命危险在茂南和电白秘密工作。1928年9月10日（农历8月16日）不幸被捕，10月3日在茂名东门岭刑场壮烈牺牲。梁泽庵，1877年6月22日出生于茂名县大井镇新坑村，1905年清朝最后一次科举考中秀才，1926年4月，在南皋书院加入中国共产党，5月任中共茂名县支部委员，并任茂西区农运特派员。1927年4月17日，梁泽庵在南皋书院参加农民代表大会即赶回大井，4月21日中午，敌兵窜到大井墟搜捕，梁泽庵落入敌手，被捆绑押下竹筏，沿鉴江顺流而下。22日早晨，到离茂名城还有几公里的冷水铺的地方，敌人下毒手开枪将梁泽庵杀害。
　　从茂名南皋书院这个视点，我们看到革命前辈既是革命文化的创造者也是革命文化的践行者，后人当永远铭记先驱者的初心，铭记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开辟了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