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清凉

网友 尚雅·清妍
　　丁酉年新历四月了，身居小城一侧，心里却不由想象着此时四月的乡野该是怎么样子的。所以还是骑了自己的电车在闲暇时找处离家最近的城郊村落逛逛去。村头村尾村中心的苦楝树是在这个月份上开花的。当城里的木棉花一一已落尽，长出新叶时，乡野中的楝花就会在这时开在高高的树枝头，细细的白紫色的小花开在嫩叶间，远远的就散发着它独有的清香。花气香郁的花大多开得朴素，以其香气动人，楝花便是这样的。小的时候，村里也是每在这个时节开了一树又一树的楝花，苦楝树只要一开了花，整个村子都能漫没在它所散发的独特气味中。那时大家都因其香味过浓而嫌弃的称它为臭气花，只喜欢的是它所结的树仔，等花开过了，成荫结仔了，如葡萄结果般一串串地挂在枝头时，这时才是让当孩子们的心是欢喜的。小伙伴们成群结伴地攀树折断那枝头，那拿一串串的树仔来玩一种游戏，这应该便是苦楝树留给农村成长孩子们的最好关于春天的童年回忆了吧。
　　可如今，你远离村落，年隔一年的再很少能在每年的春天如约闻到其花香，这记忆中的臭气花竟在光阴里转变了，成了难以替代的香，所以才会在这时节特意寻了它去，只因那独特的清香，沁人心扉，让人难忘。但是乡野的四月，你不用去看的，在心中也能设想见到的春景是；此时地里的花生长出来了，新绿新绿的长到一半的模样；水田里的禾苗一棵棵站齐了在水里，嫩绿绿的，方田一亩亩的，远远看去一片绿油油。
　　雪小婵在其文中写道:一个人走在春天里。无限清凉，无限美意。天地空旷，春来江水绿如蓝了。就这样，和春天私奔了。春天，到每一朵花前发发呆，找找自己的前生。到每一只蝴蝶面前问一问，蝴蝶蝴蝶你知道我吗？——独立小桥风满袖，不辞镜里春颜瘦，这样的华丽而颓迷的寂寞，在春天，在此时，你有么？很多时候，我们不发一言走在春风里。风吹二三枝，其中一枝，一定是你。
　　这样精致的文人情怀是不属于农村里成长的孩子的。但是春天来了，成人后你独自一人走在春天里，面对花开，也同样有种无限清凉，无限美意的感受。在这个春天里，你走过小城的许多地方，也赏过不少的春花开，春来百花开确实也让人赏心悦目，但是其间最关乎乡情的，能让你不发一言走在春风里，看见风吹二三枝，其中一枝，定然有你的，却只是那一树苦楝花和那淡远的花香而己。春风吹过来，花中三两枝，四月了，你看见其中一朵是你想见的乡情和故人。那些楝花开，那股清香飘，那如今未散去可又远在天涯的故人，彼此间又近又远的一些相联或失或忘的一种有无，让你独自无言走在乡野四月的道路上，走在阴晴不定的春天里，心里有无限的清凉意。这凉意里是故人未如新燕，年年梁上可相见的喟叹，也是人情似故纸，年来春去的年比一年的式微。
　　四月，乡野村落的楝花开了，村子里房前的黄皮子树开花了，房后的龙眼树，芒果树，木波萝树一一都在开花，春天里，唯这样的花开最关乎一种乡情，最贴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