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乡愁

李志
　　终于读到柯贞成老师的散文集《青梅煮白菜》，这是一本记人叙事和描写家乡风物怀旧的作品，书中字里行间透出了作者对故乡深深眷恋之情，本地风趣幽默的语言给作品集增添了可读性，贴近性，道不完说不尽的思乡愁绪感染着读者。
　　柯贞成老师是一位美术老师，曾下过海，但他爱好文学，工作之余喜欢爬格子，在《光明日报》的光明网开了博客，2012年和2014年先后获得全国十大风云博主、精英博主称号。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同，柯贞成老师生长在那个又红又专的年代，在他游走社会几十年，历经人生风风雨雨后，他依然念念不忘故乡，自幼经历的事情到现在不能忘怀，思乡之情日增月盛，让他不得不拿起自己的笔，记录下来……正如他在《黯乡魂》中写道：“想想，余生也不幸，在人世间游走几十年，真所谓一无是处人渐老，自己所喜，自己所爱，亦被时光老儿无情地——夺走。如今，只剩故乡，老屋小楼，还是自己扯不断理还乱的牵挂……”。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生自己的是父母，养自己的是父母，还有故乡！故乡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叔叔伯伯婶婶，儿时伙伴，谁能忘记？！故乡是自己的根！难怪柯老师说：“老屋无疑亦是我灵魂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剥去后，让我的魂灵如何依归？”。虽然柯老师每篇一千或几百字的散文不及余光中的诗《乡愁》，但柯老师深情的笔墨语言，让人读来有几分唏嘘、几分心酸，令人回味，就象书的名字一样，既有白菜的味也有青梅的味……真是黯乡魂！
　　谁不说俺的家乡好。在《最是难忘山捻花》柯老师写道：“清明已过，那么，春将悄悄归去，夏亦将姗姗来矣！而南国的山野亦将烂绿一片，其间少不了点缀着五颜六色的丛丛山花，在柔柔的山风轻吻之下，昂首绽放，清香四溢。”故乡春末夏初的山野在柯老师的笔下写得多美，花香树绿，山捻花更是“满山漫山遍野茵红”，如彩霞飘落人间，引发他无限的遐想。故乡秋的晚景在柯老师的描写下是一幅栩栩如生粤西山乡生活图：“雨住也，风停了，彩虹现。故乡的秋，是日落余晖，千嶂染霞，百鸟归巢，是奶奶的呼唤，粗的茶，淡的饭，但亦香味弥漫，是暮归的农人，牛叫了，狗吠了，猫儿也迎出了家门，远处的峰恋上，老鹰在慢慢地盘旋，时高时低，是如此的孤独，又是如此的执着。鸡鸣鸭叫，扑着跳着……”这样的图景，真实，生活味浓，是故乡的味，“不管怎样，美也好，丑也吧……扯不断，忘不了的故乡让我留恋……”。（《千嶂里，烟雨如许是故园》）
　　对于故乡的人和事，柯老师落笔行文有调侃的味儿，但怀念之情跃然纸上，安叔也好，开辉叔也好，金华哥也罢……无不带着深深的思念，尽管柯老师对人物描述着墨不多，多是三言两语，多是白描手法，但那个时代的人、事，活生生呈现在读者面前。如《金华哥》里的一段描写：“只见学姐发蓬蓬花容失色，红了脸，赤了耳，低眉俯首，急急迈着碎步走上去将胸章双手递给校长，然后饮泣而下。而我的学兄却昂首挺胸，阔步上前，从胸前一把扯下胸章，往校长面前的卓面一拍，转身走了。”寥寥几笔粗线条的勾画，把学姐与学兄两种不同的神态动作刻画了出来。在现在看来那些人那些事不可思议，或又令人啼笑皆非，却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都说人之将老，常思过去，柯老师老矣？要不他“干嘛不为自己呢？”写写故乡，“我只愿，生我养我的故乡，我即将消失的老屋小楼，如诗似歌，永存于我的脑海，长留于我的笔下……”。（《黯乡魂》）
　　一本《青梅煮白菜》，一本满满的乡愁！柯老师挥之不去，你、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