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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8-11-06期 第B5版:荔风

芳华如歌(三章)

  朱海平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不经意间,翻动往日听惯的旋律,不禁感叹——时光如水,芳华如歌。

  蝴蝶花
  女孩喜欢的男孩过十七岁生日,他说最喜欢蝴蝶花。于是,女孩跑遍了橘城的大小音像店,只为买水木年华那张含有《蝴蝶花》的专辑。当女孩满心欢喜地回到学校,却看到男孩和另一个女生正站在摇曳的花树下低语。她注意到那个女生头上美丽盛开的蝴蝶花,更注意到男孩面对女生时有着自己熟悉的慌乱。与男孩单独相处时,她也曾这样慌乱——这般手足无措只是因为太喜欢。原来,这才是他的蝴蝶花。
  天色已暗,忽然听到从校园广播传来水木年华稍稍忧郁的歌声——“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那一朵蝴蝶花……”那一刻,女孩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往下滑落,幻化星光漫天。
  蝴蝶花含蓄可人,一如女孩单纯的初恋,如此羞涩,如此纯粹。

  玻璃杯与心愿
  离开了羞涩含蓄的高中时代,走进大学。初入大学,心都像玻璃杯,盛满理想,盛满执着,盛满深情。《玻璃杯》旋律婉转动听,歌词中所蕴含的对生活,对爱情的态度显得淡然惬意,恰似那个悠闲的午后,静谧动人。
  秋日的午后,图书馆楼下的庭间长椅,只有他和她并排坐着,低头看同一本书。四周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他们翻动书页的声音。看到精彩处,似有心灵感应,他和她同时抬头,相视而笑。正是这样的笑容让日后的她就算跟他闹到不可开交,眼噙泪水,也绝对不去深究到底谁湮没了谁。
  犹记得,在机房里,紧接着《玻璃杯》播放的也是一首纯女生的歌曲——四个大学女生的《心愿》。据说,《心愿》是王泽在高二的秋天写下的。第二年夏天,也就是高考结束的时候,王泽和她的几个同学青涩却饱含离情地录下了这首歌。所以,无论何时,当我们听到《心愿》,那轻盈的旋律,那诗意的歌词,尤其是歌曲的最后,四个女生重复喃唱着“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总能让人想起昨日的故事,想起一起走过的路,一起走过的人。
  怎么能忘记毕业派对上,文法学院里一向斯文有礼、文质彬彬的男生们都像发疯似的,在龙泉庄的宴会大厅到处敬酒不止,到了包厢又逐间房拼酒,从中文系拼到思政系,从数学系拼到历史系……而女生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唱歌。仿佛郁闷,彷徨可以因此而烟消云散。
  站在大学尾巴上的那个深夜,鲜少失眠的人,几乎彻夜无眠。手机里,零零碎碎的句子敲了一大堆——
  这个深夜,凌晨一点二十三分。大学的最后一晚。听到隔壁宿舍的女生在哭,一直说,怎么办,怎么办?除了毕业那天说分手,还能怎么办?我的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紧接着,咸咸的液体滑落耳际。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甚至还没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四年的教学楼作最后一次话别,没能告诉我最深爱的图书馆,这次不是放寒假,不是放暑假,这次是永远的离开,没有再见。
  心里好沉,想着不然明天先不走了,拖到最后一天再走。然而,想想,终归,还是要离开的。
  我的大学就这么走完了,任凭我再怎么使劲地拽也拽不住匆匆流逝的时光。
  大学毕业后被硬生生地从象牙塔抽离,进入社会,常常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初出门,新上路的旅客,虽然已经带了护照,却连买票方法都还弄不明白。相较金榜题名时那个意气风发,自信到狂妄的夏天,不禁感慨时光飞逝,世事无常,唯青春不败。

  致青春
  这几年,我越发模糊了青春的定义。在大学班群里发了张向教授的照片,同学说,老师老了,我们也走在中年的路上了。我一时茫然起来。过了三十之后,我就再也不愿意知道自己的年岁,固执地认为自己还在高唱青春之歌。正如王菲所唱“青春离奇,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这年华青涩逝去,却别有洞天。”——走过彷徨,走过迷惘,心境清明,阔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