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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8-08-10期 第B4版:荔风

今天,我在博贺等你

  ■陈毅艺
  当年那搭建在岩石后、沙丘上、杂树里的吊脚棚小渔村不见了;当年那些黑油纸或百褡布的乌篷疍家船不见了;当年不惧风吹日晒雨淋,四季都要踏上晃悠悠长长竹排,在海边扳罾的那些黑脸膛汉子也没了踪迹……
  如今,那厚实的长堤拱护陆上渔家的代代安全,那厚重望不到边的码头承载渔农辈辈战海的欲望。这大堤啊,这码头啊,一边是洗脚上岸的渔人之家,房子盖得一幢比一幢漂亮,座座崭新楼宇如椰树般屹立渔港;一边是不再当年桅樯林立,而是装置卫星定位、油漆一新的铁甲渔船挨得整整齐齐。
  我曾无数次来渔港探访作客,这里曾是我芳华相托,长夜把酒当歌的梦园。当年我来这里找的是学友,是知青场友,后来找的是战友,是一茬茬新老朋友。岁月如沉重的巨锚,把大海的骨头砸成欢快的浪花,渔家人的日子就像这浪花般一排排掀过,他们平静过着一层水一层鱼的和谐生活。今天旧地重游,我就是来寻觅今昔滨海新区诗意传说。
  这渔港有着太多动人的故事必须忆起,提醒后人且莫忘记。男人扬帆闯海,在风口浪尖讨生活死拼;女人在家早出晚归,咸沙丘上种植马尾松“三八”林带,在不毛之地修筑“三八”公路。作为南方别具风情的大渔港,当年吸引不少采风写生的著名画家邵宇、黄冑、关山月、杨之光、陈金章等与诗人、摄影家,八一厂《岸边激浪》、长影厂《南海的早晨》、珠影厂《山乡风云录》《小螺号》等剧组兴致勃勃地前来……
  我曾无数次从码头走过,看着这里从纤瘦干瘪简陋的小渔村,日渐成为富裕丰满强壮的渔业大镇。我无数次重复回放伫立码头在晨曦中目送闯海人远航,风雨中迎耕海者平安归来的画面。这渔港啊,与海相依,在浪涛的摇摆里,在海风的轻吟中,一天天在壮大;这潮水啊,每天都带走渔人宿醉的呓语,送来的也是每天鲜活的故事。陆上居民的生活啊,也在悄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赶海人的渔火,是漂在浪上的咸水歌谣,是碗里满满的酒水,是赛龙夺锦雄浑的号声。
  昨天,四个渔业大队喜气洋洋,在码头上摆下逾百围筵席,也摆出渔港人的豪情喜庆,丰盛的大盆菜预祝船开得胜,渔获满舱。明天,这里彩旗猎猎,万人空巷,千船竞发,民间传统祭海,官方开渔节隆重,开渔盛事年年引无数远方的客人慕名前来,开渔节成为盛夏茂名新闻的动感头条,更成为南中国海亮丽的蔚蓝封面!
  忽然,我欲写给大海的那封情书的诗情思路,被小机船“突突”欢送渡客迎面而来的有声画面打断了,它不再是昔日摇橹划过的舢板……但我坚信,你明天会亮相茂名开渔节的现场。
  因为,我在博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