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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茂名日报 第2015-10-13期 第B5版:荔风

土壤和月亮

  

潘永辉

寻月
很小的时候,
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声音,
在内心深处启示了我:
在我的土壤里,
埋着月亮。

于是我用了全部的青春时光,
深挖了这片土壤,
所有的泥土都翻遍了,
所有躲在泥土里的虫子都翻出来了,
我却一无所获。

我又用了已显沧桑的中年岁月,
四季辛勤,
拔除杂草,
在土壤上种植庄稼,
但是,
我收获的只是果实,
不是月亮。

  直到我疲惫得毫无保留地,
让所有的欲望、虚荣、自尊,
连同皮肤、肌肉、骨骼一层层脱落,
变得一无所有,我才发现,
我就是那枚月亮,
通体透明,
纯净无染。

赠月
  我不能断定,
如果把天上的月亮埋进你的土壤,
是土壤因为月亮而变得透明,
还是月亮因为土壤而变得昏暗。

但我知道,
把我的月亮送给你,
我不会因此缺失些什么,
而你却可能,
因为埋在土壤里的种种隐幽被照到,
而有所惊慌。

不要紧的!
请不要惊慌!
所有被月光照过的土地,
最终都会变得安详。